回到家中，晚上吃過飯她頭一次沒有到香草家去串門，而是幫助婆婆收拾碗筷。

然後坐到婆婆身邊和婆婆嘮嗑。

她是想動員婆婆開診所。以婆婆的名義開診所，兩人共同經營。婆婆中醫她西醫。

“媽！今天挖野菜不小心走到了向陽崗，那地方太多的墳啊！聽金枝講都是小孩的墳。還有很多小孩的殘骸，沒下葬便丟棄在那裏了。媽！你說就這麽一個村子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死孩子？”

孫氏嘆息一聲，說道：“這個村子也不小啊，100多戶呢！這年月，這樣的醫療條件，每戶都有夭折的孩子，還不止一個。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。”

聽婆婆這樣說，石曉雲的心又是猛地疼了一下。同時更覺得婆婆了不起。

感嘆道：“媽！我聽金枝說，咱家的孩子都存活了，這個村子只有我們一家生了8胎全部存活的。媽，您很了不起！您是怎麽做到的？”

這段話石曉雲不是奉承，她是打心眼裏佩服自己的公公婆婆。

孫氏點頭，“金枝說的對。只有我們一家沒有夭折的孩子。那是因為我和你爸都懂醫和懂藥理的原因。我生的8個孩子都是你爸接生的，不會出現分娩事故。再就是孩子有病我們自己就會給他們醫治，不會貽誤病情。”

石曉雲著實叫自己的公公婆婆給雷著了。婆婆生的孩子竟然都是公公接生的，厲害！兩個人都懂醫，孩子有病自己治。了不起！

佩服的神情看著婆婆，“媽媽爸爸厲害！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，左家的孩子真是幸運！”

然後若有所思問道：“媽！平時村子裏的婦女生孩子都是誰接生？”

孫氏蹙眉，“後街有個李婆子，她是接生婆。接生方法很落後，消毒也不好。有的孩子就是接生處理不當死掉的，還有感染死掉的。”

石曉雲思考下問道：“媽，您會接生嗎？”

孫氏搖頭，“這個不行，理論懂些，不過沒有實踐。這個你爸爸比我懂。不過他是男人，不可能去給人家接生。”

之後很遺憾的說道：“如果我懂，我會主動幫他們的，起碼我消毒做的好，遇到情況也知道怎樣急救處理。那個李婆子止血都用草木灰。這裏的女人也都是這樣做的。用洗幹凈的破布包著草木灰代替手紙。”

前世在先進文明環境中長大的石曉雲，聽到這樣的話，驚愕程度可想而知。

頓時心情沈重起來。

這裏的婦女太苦了，太不知道愛護自己了！

或許是話題的沈重，兩人都沈默了下來。

之後石曉雲先開口轉移了話題。

她看一眼婆婆，試探問道：“媽！您和爸不簡單！您們竟然都懂醫。咱家祖上是行醫的嗎？”

關於婆婆早年在石河村行醫的事情，石曉雲聽香草說過，但是香草不知道婆婆的身世，只是大略的說了過程。石曉雲很想聽聽婆婆親口說。

當然，如果婆婆不願意說，她也就不會再問。她只是試探的問問。

“成鋼姥姥家是在京城開藥鋪的，孫家藥鋪。很大的中藥鋪，光夥計就上百人。”孫氏嘆口氣，說著。

原來這孫氏竟然是京城藥商的千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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